Saturday, December 18, 2010

Heart’s Desire——Times Two(一)

Heart’s desire
By James&Wolfling
http://gila.faking-sanity.net/spn.html
NC-17
PART ONE
Times two
有时,梦并不仅仅是梦,而是第二次机会

这里寒冷而漆黑,四面八方传来的尖叫声变得越来越高,越来越快,让他无法判断出声音到底是从何处传来——。他感到晕眩,慌乱中他试图保持清醒,想要在这一片混乱中找到他哥哥。
到处是鲜血、火焰和尖叫,散弹枪的巨响和盐弹雨点般的打在他们身上,剧烈的痛苦腐蚀着他的肌肤,他能感觉到肌肤上被刻出的符号,可他看不到,如果可以看到,也许就能辨别出来,到时候,亲爱的上帝,那他也许就能阻止这一切。
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掌中轻颤,低下头,看见他哥哥的心脏在他的掌心里跳动。

Sam猛地从梦中惊醒,大口的呼吸,心似乎要跳出胸腔,鲜血和痛苦残留的图像还印在眼帘。

他睁开眼睛,环顾这间窄小破旧的卧室,布置着老旧的家具,到处都是一堆堆的书和散落的纸张。阳光从薄薄的窗帘照进来,投射在地上的阴影告诉Sam他比往常晚起了很多。

那一瞬间这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陌生,就像几乎忘却的旧日记忆,比他刚才梦中的景象更不真实,而非是他已经住了一年的卧室。

敲门声中他哥哥探进头来。

Sammy?你没事吧?”Dean皱着眉,似乎他不确定是否真的有需要担心的事情,可总要随时准备好,来面对有可能发生的一切。而Sam也明白如果到头来只是虚惊一场的话,他就得面对Dean嘲笑他的后果。

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进Sam的脑海,好像——Dean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。

这就是为什么他觉得古怪,他怎么会觉得Dean看起来会不同呢?Sam摇了摇头,想要甩掉脑海中驱之不去的陌生感觉。

Dean仍然在看着他,等他的答案,“没事,”Sam说,尽管连他自己也没法说服自己没事,“只不过是,一些奇怪的梦而已。”他打了个含糊的手势。

Dean扬起一条眉毛,一副身为大哥哥老前辈开玩笑讽刺说道,“怪梦?需要换床单的怪梦?”他不怀好意的瞧着他。

Sam翻了个白眼给他,“怪梦不是春梦,我们有些人偶尔还是会用上半身思考的,Dean。”

“嗨,我只是不确定这是不是你的第一次,”Dean假装关怀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侮辱。“觉得可能你不知道这种事,”Dean咧着嘴笑,Sam知道Dean一定是想起他小时候曾经问过Dean关于从他床上传来的奇怪声音是什么?

Jerk,”Sam简洁的说,从床上做起来,顺手拨了拨头发。

Bitch,”Dean还击。他就那么站在门边,“你真的没事?”在这听似平常的语气中很好的隐藏着真切的关心。

“当然,”Sam笑了笑坚定的回答。开始烦人又时刻准备当他后援的Dean在此刻是如此的——正常,把他刚才生出的陌生感逐渐消失,“几点了?”

“还早得很呢,你要吃点早餐么?”

“松饼?”Sam期待的看着他。

Dean顿了顿,然后点头说,“加核桃,我知道,”他抱怨道,好像他得去爬核桃树摘果子然后给它去壳似的。

Sam咧嘴笑了,“最好不过,”他顿了一下又说,“谢啦!”

“随便啦。”Dean摆摆手,没理会Sam的谢意。然后他退了出去,Sam能听见他的脚步声沿着走廊走向那间小小的厨房。

Sam在他身后笑了笑,然后起身向走廊另一头的浴室走去。他脱掉四角裤和T恤走到花洒下,闭上双眼头微向后仰起,热水舒缓的洒了下来。

虽然现在感觉没那么诡异了,Sam仍无法将那个梦境驱逐出他的脑海。虽然它就像其他的梦境一样,已经开始慢慢在他的记忆中一点点变模糊,但它还是那么的生动。

不管模糊与否,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去想它。梦境是在一场残酷的战斗中结束的,但不止这些,远不止。一些片段闪过他的大脑——争吵、猎魔、学校——大学——一个漂亮的金发美女,露出让他心跳加速的微笑,然后……

Sam感觉自己的脸热了起来,好吧,也许里面至少真的有一小部分是“那种”梦。

可还有些什么,一些Sam觉得很重要的东西,但也同时让他觉得——不舒服,他不愿去想那些,不愿过于仔细的审视那个片段,甚至只是如此想想的念头就足以令他脊梁骨发凉。

门突然被敲的声音吓了他一跳——尽管那是Dean在家的每天早上例行公事。不知道为什么Dean总是认为Sam会溺毙在浴室里?他早不是四岁了,他不需要一个大哥哥守护在浴缸边。

“你的松饼快冷了!”Dean在外面喊,声音大得十分没有必要,跟这间小公寓其他的廉价家具一样,这门板很薄,见鬼,也许五门之外的邻居都听到Dean的声音了。

但他感谢Dean打断他的思绪,因为Sam一点也不喜欢它目前的走向,他也喊回去,“马上就好!”接着迅速的洗完澡,很快回到他的房间套上牛仔裤和干净的T恤。

他光着脚顶着一头湿发走进厨房跟他哥哥一块吃早餐。

Dean站在煎饼锅子边,正在往里面加奶油,Sam看向桌子,杯盘还是空的,他怒视Dean,而Dean一脸假笑。

“快冷掉了?”Sam嘲讽的扬起一条眉毛向Dean重复道,边走到冰箱那拿出一盒橙汁。

“你在里面太久了,我都把第一个吃完了。”从Dean的语气——和他对他哥哥一贯的了解——他没法分辨他说的是真是假。

除了——“那你装松饼的脏盘子呢?”

“我才不用盘子呢!”Dean反驳,“只有你才会把半瓶糖浆倒在松饼上。”

“哦,”Sam的语气透露着怀疑,他给他们俩各倒了一杯橙汁,然后递了一杯给他哥哥。

Dean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,然后放下杯子冲Sam笑,“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,那下一个松饼就归我了,怎样?”

“可它会变冷的,在他做我那份的时候。”Sam向他咧了咧嘴。

Dean竖起中指回答他,然后他用叉子把松饼从铁锅里弄出来,放进盘子中。如Sam所预料——Dean总是心口不一,他把盘子递给Sam

“谢了,”他说,从冰箱里拿出糖浆,在桌边坐下开吃。他看着Dean又往锅子里倒奶油,开始做他自己那份,含着满嘴的松饼问他,“你今天有计划吗?”

“有啊,我想我今天就待在公寓里盯墙壁。”他躲开Sam丢过来的厨房手巾,又说,“你还要为其他的测试做温习吗?”

“没了,昨天考完最后一科了。”

“酷,那你彻底自由了!”Dean的脸上一闪而过如释重负的表情,快得Sam几乎没注意到。Dean故作随意的问,“你想出去练练打靶吗?”城外几里远的地方有个非常适合练习的射击的地方。

那跟Sam首选渡假方式差太多了,可极少出现在他哥哥脸上的期待的表情让他妥协了,“好吧,或许结束后我们还是赶得上乔治克鲁尼的新电影?”

Dean犹豫了,而Sam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为什么,“如果我是去Morris呢?”他让那听着无关紧要的样子,但他没看Sam的眼睛。Morris是镇上的一家二轮影院,播映的都是别的影院已经下画的电影。

这表示他们的经济吃紧,而昨晚Dean在撞球桌上没赢什么钱。Dean断裂的锁骨还没痊愈,虽然他上个礼拜就已经把悬带拿掉了。“不如我们去租几部电影回来看怎么样?”Sam建议,他知道他们在本地影碟出租店还有些押金,这样会比去Morris还划算些。

“如果你要的话我们就去租。”Dean点头道,很明显他在掩饰他的赞同,虽然Sam不知道他干嘛烦恼这个?并不是说Sam不了解他们的经济状况,老爸每次在家都会说——说他花钱在房租上,只为了Sam可以整个学期都可以待在同一所中学。

好像他们会不让你毕业似的,老爸在Sam第一次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就这么反驳他,从哪间学校毕业拿到文凭有什么要紧

Sam相当肯定如果他没有对此坚持,并且如果Dean没有令他惊讶的站在他这一边的话,他们不会有机会在同一个地方停留足够长的时间来让Sam从任何一间中学毕业。他也不会拿到高中学历,就算只是这样,他们的老爸还是抱怨那些没能花在猎魔上的时间和金钱。

老爸最好终于妥协了,虽然他自己并没有停止猎魔,几乎都是好几个礼拜才回家待几天,而有一半的时间Dean都跟他一起去。

当他们俩都不在的时候,是最糟糕的时候。一部分是因为Sam很寂寞,想念他哥哥的陪伴,甚至是老爸。但是同时很可耻的是,他一个人的时候更加自由自在。他能暂时忘却那些鬼魂、恶魔以及所有在夜晚出没的怪物,假装自己是普通人。

而就是在那些时候他寄出了申请书,当他把信投进邮筒时,听见自己狂跳的心脏。这是一个机会,一个抓住正常生活的机会,而不是偶尔只在空无一人的公寓里假装几天而已。

他不知道Dean知道后会怎么说,但他知道老爸会怎么说,“不行,”除非他能申请到足够的奖学金,让他老爸无法再以不够钱这个理由来阻止他。可他还没告诉Dean申请的事情,没告诉他想待在同一间学校的真正理由是,只有这样才能让老师有足够的时间认识他,并帮他写申请书的推荐函。

他的脑海中有些什么在戏弄他,先前那个怪梦中的图像、话语令他感到不安,即使他无法清楚的想起了是什么;他打了个冷战。

他发觉到Dean在看着他,立刻紧绷起来,但尽管Dean的脸上出现若有所思的神情,他却只是说,“拿上你的装备,然后我们可以出发了。”

“好。”把那深刻的梦境抛开,Sam咽下最后一口松饼,走回自己房间准备出门的东西。

--分割线的地盘

Sammy,你想从哪个开始?手枪还是十字弓?”Dean站在车厢旁,在他们丢进去的行李袋中寻找。

他们能把两个袋子都塞进去真是奇迹,不像老爸那辆卡车,这辆旧雪弗兰很小。那可笑的狭窄的后箱空间仅仅够装他们外出打靶练习的装备,不过它能载着Sam顺利去学校就够了。

Dean还在看着Sam等他的选择,Sam很确定“都不要”不会是Dean能接受的答案。所以他叹口气说“十字弓。”至少这个安静多了,基于某些理由他不想跟手枪的噪音和狂暴打交道,至少目前还不要。

Dean点了点头,拎起袋子挂在肩上,“好主意,你的准头得好好练练。”Dean的眼睛闪着几乎抑制不住的兴奋。

Sam太知道那个表情了,Dean热爱猎魔,尽管它让他有所承担,因为受伤或照顾Sam待在家里,一向都不适合他,Sam明白他期待回到战场并待在那。

他并不愿意在这想法上停驻不前,因为那将无可避免的会让他考虑到自己目前最不想做的事情,不愿去想今日的他们是如此的不同。今天应该是跟Dean一块找乐子的。所以他无视自己复杂的思想和感受,并对他哥哥挑衅的笑着说,“我的准头比你强。”

“伙计,就算我还挂着吊臂准头都比你好。”Dean把袋子丢在离车子不远的地方,一间废弃的小屋就在合适的距离里,那放着几个罐子,疏散的放在几乎散架的篱笆下。Dean向他挥手让他去小屋那检查一下,以防有人住在里面。

“你就那么以为吧。”Sam边说边向小屋走过去。

“我不是以为,是知道。”Dean在他身后大喊,Sam听到他在摆弄十字弓的机关,大声的自言自语说他们各自都要多少箭才能射中那个指定的靶心——小屋门上的一个孔。

Sam在走回他哥哥身旁时自己暗自发笑,这真的太……Dean了,“我觉得你算数可能有点问题,伙计。”

“不可能,我一次,你二十次,上次就是这个数字,还有上上次,上上上次……”

“他开始产生幻觉了。”Sam悲伤的对着空地大声说。

Dean侧着头,仿佛听见什么,“那是什么?”他问,他的态度告诉Sam他听到的不是那片树林中的什么邪恶的生物在跟跟踪窥视他们,Dean一只手举到耳边,“我觉得我听到我弟弟说我是天才。”他又做了个倾听的表情,接着说,“他还认为我遗传到了所有的美貌和强壮。”

“我注意到你没有提到智慧。”Sam呛了他一句,走到Dean身边拿起那架十字弓。

Dean张了张嘴,但又停了一下,然后耸耸肩,“那全属于你,”他小声说,咧嘴笑起来,虽然看起来有点勉强,“不过我魅力四射。”Dean递给他十字弓,自己也拿起一把,他一手拿着它,让十字弓的底部抵在他的髋骨上。

Sam双眼注视了他一会,胸口有种尖锐而又苦中带甜的情绪冲击着他,“没错,你确实是。”他最后轻声说。这是事实,当Dean的魅力全开时,他能把雪推销给爱斯基摩人如果他愿意的话。

“准备好被痛宰了?”Dean举起他的十字弓,向Sam露出一个拽拽的笑容。

“那你也准备好了吧?”Sam反击,调整手中的武器。

Dean哈哈大笑,“做梦吧Sammy。”

Sam故意向他哥哥吐吐舌头才把十字弓举到肩上开始瞄准。

有时候这种旧式的嘲笑手段更有用。

“你今年几岁?五岁?真成熟。”Dean也举起他的十字弓,等到Sam开始发射那刻,Dean也急速的发射了。如果他们没有用颜色做记号区分开彼此的箭的话,实在很难分辨谁的准头比较好。

一如往常,Dean紧接着Sam之后发射,就是为了用他“老大哥”的方式干扰他。

“我觉得我需要配合你的心理阶层。”Sam这么回应Dean的反问,又发射了一箭。

当他没有听到即时的回应时,Sam回头看过去——看见Dean对他吐舌头,然后严肃的看着那间小屋,开始向那个标靶发射。

Sam笑了笑开始射出第三箭,看着落点跟前两次不到一厘米的距离,他的笑意更深了。Dean没说什么,只是连发两箭,专注的看着靶子。在他们各自射完五发之后,他们停下来走上前去检查他们的成绩。

他们走进,清楚的看到每个落点——蓝色是Dean的,黄色是Sam的,他们停下来。

“呃,”Dean转过身面向Sam,露出以他为傲的微笑。

Sam觉得他脸颊热起来,在Dean的目光下他害羞的笑了。真奇怪,那些老师们关于他功课的赞美,甚至是偶尔老爸的赞许,都没有让他感到当Dean这样看着他时感到的那股我温暖和快乐。

“我们不在家时你也有练习,做的不错。”Dean半信半疑的说。

他并没有私下练习,不过Sam没有说出来,他只是对他哥哥微笑并转而把注意力放在门上的那些箭上。

Dean拍拍他的肩膀,问道,“你刚才是瞄准门还是墙的?”

Sam扫开Dean的手,“咬我啊!”

“就算合法我也不会这么做。”Dean摇头说。

“胆小鬼。”

Dean竖起中指。

哦没错,我们真成熟Sam在他们走回发射点的时候独自发笑,“你想再来一轮吗?”

“既然你还是没有命中红心,我们要再来一轮。”Dean很机灵的没提到自己也没有射中。

“这次你先发射。”Sam挑战他,“示范给我看。”

Dean向他报以友善的嘲讽,“Sammy,如果你之前没仔细看的话,你永远也没法学会。”他举起十字弓开始发射。

Sam时机正好,就在Dean的箭离开他的武器前,他举起自己的十字弓扣下扳机。他们的箭几乎同时击中门板,一支离靶心只有一寸远,而另一支正中靶心。

Dean猛抬起头,他盯着门看了很久,直到Sam已经准备好接受他知道一定会有的挖苦。但Dean慢慢的转向他,他的双眼因为惊讶而睁大。

还有喜悦,“伙计!”他举起右手和他击掌。

Sam再次害羞的对他笑了,“不错,Huh!”他声音充满了骄傲。

“你很烂,”Dean的声音仍然充满喜悦,“你干嘛不告诉我你自己有偷溜到这里练习,我还以为你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图书馆或什么地方了呢。”

“我……”Sam放弃他的尝试,他不确定他该说什么。他确实是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图书馆了;到荒地练习十字弓?这念头从未在他脑海中出现过。

“你也有练习手枪吗?你从十二岁对来福枪很拿手——不用以为我不记得是谁说我是弄破教堂窗户的那个人。”Dean向他摇摇手指,像是老Habersham太太似的。

“那又是谁教唆我去射教堂窗户的呢?”Sam没理会他的问题,狡猾的问。“你那是罪有应得。”

“我那么说只是因为你老是射不中谷仓而已。”Dean反驳。

“看起来我射中教堂就一点问题也没有。”

“聪明的家伙,”Dean摇摇头,“闭嘴快去拿手枪。”

“只是说说事实而已,”Sam说着走向车子取出手枪。

Dean等着他,把那些箭收进箭袋中,除了一支,Sam看到他把那一支——黄色的箭收进了箭袋边上那个小口袋中,Sam知道那里面还有一支蓝色的箭,已经放了有一段日子了。

那个场景让Sam感到一阵暖流穿过他的身体,但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将一把手枪递给DeanDean接过来朝他露出一个自大的笑容,“让咱们看看你是否有练习过这个,小家伙。”

Sam挑了挑眉,“不说你要怎么痛宰我了?”

“从你五岁开始我就一直在这么做,到现在还有每次都提实在很没意思。”

“闭上嘴开火吧,Jerk。”

“怎么?我触到你的痛处了?”Dean愉快的看着他,然后举起手枪瞄准一个从上次练习后仍留在篱笆处的罐子。他一动不动的停了会,然后他的手握紧枪扣下扳机,在枪声的巨响中,Sam听到咬牙切齿的咒骂。

他皱起眉,“你还好吗?”

“我没事,”Dean立刻没事一般回答,“到你了,咱们继续。”

Sam深深的看了Dean一眼,可他哥哥没显示出任何痛苦的样子,他叹口气然后举起枪,瞄准然后开枪。

一个罐子从篱笆上掉下来。

“你打的是最大的那个罐子,”Dean咧嘴笑着说,再度瞄准、开火,“操,”他轻声的骂,虽然他的目标已经打中。

Sam的忧虑再度出现,“Dean……”

“最好一个罐子也射下来了,所以我们可以休息了。”那是当Dean受伤时候的一副坚忍克己的样子,他的锁骨也许已经好得可以不用吊臂,但Sam知道Dean可以没照医嘱照顾好自己,而且,手枪的反弹力一定让他不好过。

“别这样,够了,”他断然说,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似乎他不止一次的对受伤的Dean说这句话,对他的顽固和贫乏的自我保护采取严厉的手段。

“你真的很担心我会痛宰你,Huh?”Dean淡淡的说,然后耸耸肩,“不管怎样,伙计,被大师唬住不是你的错。”他说完后举起枪射下了最好一个罐子——Sam看到他努力的抗住那反弹,看到他痛得屏住呼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“该死,Dean,我说够了!”Sam吼道,从他哥哥手中抢过他的枪,突然对这种失调的状态感到无比愤怒。

“你他妈的有什么毛病?”Dean喊道,向他发火,不过他没要去拿回手枪的样子。

“我他妈的有什么毛病?”Sam重复道,一声刺耳的大笑从他的胸口冒出,“哇,Dean,我不知道,可能是我不喜欢看见我哥哥受苦,你说呢?”

Dean呆了一秒,然后一副真诚被震住的样子,“伙计,你怎么了?这不算什么。”他停下,然后当Sam张嘴要向他大喊大叫的时候,Dean不容争辩的低声说,“这种小伤小痛不能阻止我猎魔,我也不会让它妨碍我,只是因为你没法应付就因为看到我痛的样子。”

“你不止只是有点痛,”Sam说,又有什么……闪过,一长幅各种各样Dean受伤的图像,而总是耸耸肩装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点也不痛不要紧的样子。“现在又不是在猎魔,你不需要折磨你自己只不过是为了射几个空罐子,他不是该死的超人,Dean,你必须让自己有足够时间恢复。”

他意识到Dean刚就那么站在那,目瞪口呆的看着他,“见鬼啊到底什么上你的身了?”他等Sam停下喘气的时候问。

Sam不清楚,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想到那些Dean受伤痛苦的样子,比之前发生过的任何一次都更要恶劣糟糕;不是他喜欢那样,而是那些从未带来这种愤怒、恐惧和恼怒混合的困境,纠缠着他深处的灵魂。他不明白也很肯定不知道如何解释它,最终他只是耸了耸肩说,“我不喜欢看到你受伤。”

Dean看他的样子只是更加怀疑他失去理智,他哥哥很明显是这么认为的,“你最近读书是不是太过用功了?”他问,他后退半步,好像Sam会露出经典被附身的样子——或是更糟:拥抱他。

Sam叹口气,揉揉额头,觉得头疼得快崩溃了,“瞧,今天本该是玩乐的日子,可看着你疼痛诅咒,真的不是我的乐趣所在,所以……”

“我讨厌跟你说这个,Sammy,可我一定要。你没持续练习,你的准头不稳定,技巧变得生疏,你以为你去学校的时候我在干嘛?坐在家里看电视?”

“你对自己太苛刻了,而且你也不在战场;”Sam反驳说,“还有今天我也不去上学,所以我们能不能做些不在你受虐狂常规日程的事情?”

Dean怒视着他,这会儿Sam一点也不知道他哥哥会怎样?“你……我觉得你得终止你那些怪念头,”他终于说,“最近你都在练习什么,还是你认为这也是毫无意义?”

Sam其实是想说‘我没在练习’,但他说出的却是,“我不觉得这是毫无意义。”

“所以我是无意义的那部分了?”Dean厉声说,“可实际上时刻准备好很有必要,在我受伤的时候也能拿枪开火?那是毫无意义的事情?”他的喊声停了下来。

Sam叹息,不知道怎么不想Dean伤到自己到了Dean的大脑就变成了侮辱他了。“如果我们交换立场,你会站在那看着我拿着枪不停射击吗?看着每开一枪我就痛一分?实话说,你真的会就站在那一声不吭?”

没有回应,Sam希望那是表示Dean听进去了,理解了。然后Dean说,“我比较倾向于你只是在我们猎魔的时候当我们的后援。”他的声音轻柔坚定——跟那道凝视一样,这让Sam很郁闷。

“如果我们猎魔的话,我当然会,”Sam说,没有退缩或去考虑他平时对猎魔含糊不清的感觉。他只是坚定的凝视这Dean,“不过我相当肯定那些罐子不会自己跳起来,吃掉那些松鼠什么的。”

“没错,因为这是不可能,我不知道,附身在一个无生命体上面威胁其他生物。”这真的很荒谬Dean真认为那会有什么危险,不过,他脸上的表情说明他不是在开玩笑。

“如果那些罐子真的能被附身的话,我肯定你会全部干掉它们,不管你现在锁骨完好还是碎裂。”Sam挫败的叹口气。“这种打靶练习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?”

“保护你好好的活着对我来说就是那么重要。”Dean说完,脚跟一转,向车子的方向疾冲过去。

Sam低声的诅咒,跟着Dean的脚步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脏话都骂了一遍,但当他开口时声音只有温和,“你有没有想过我对你也一样?”

Dean看上去很吃惊的表情让Sam意识到这也许是他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,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Dean问,“你知道这就是我的工作,我们做的事情,我们会受伤,但如果我们够努力,我们会优秀到足以生存。”他皱着眉,然后,很显然对他刚说的话失去信心,或者只是在懊恼他即将被迫说的话,“上帝,Sammy,你得请我喝啤酒,还有别告诉我你不够年龄去买。”

Dean的话引起Sam的共鸣,一句话可以同时是绝对的正确和错误。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那种感觉,此外,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觉得疲惫,所以他无视它,只是简单的耸耸肩回答Dean的后一个问题,“好吧,去完影碟出租店后在杂货店停一停。”

Dean嗤笑着给了他个白眼,开始把装备放回车子里,“可你想先借二十块钱是吧?”他揶揄道,好像完全忘了之前的争执。

“没错,”Sam说道,“我上个礼拜你给我的午餐钱还在呢。”那是因为他没吃午餐省下来的,直到Eriks太太发觉后,就每天给他提供食物,他就不再挨饿了,不过他不必把这部分讲出来。

Dean挑起眉毛,审视着他,“你找到个女朋友给你带午餐了?”他调笑着问。

“那个,”Sam咳嗽一声,“不完全是,是餐厅主管来着。”

Dean眼珠子弹出来,“伙计,你跟Eriks太太搞上了?”他的表情在骄傲和震惊中左右摇摆。

“啥?”Sam瞪着Dean,“没有,她只是送我免费食物,伙计,你思想真肮脏。”

“谁?我?”Dean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他,“嗨,这跟我没关系。“他举起一只手,仿佛他实际上是想让Sam相信这不是Sam的事情而是他的,然后他对Sam眨了眨眼。

Sam翻了个白眼可脸上的笑意盎然,“我们到底走不走?”

“走啰,就走。”Dean走到驾驶座那边,向Sam洋洋得意笑了笑,“好家伙。”然后左手拉开车门,并扮了个鬼脸。

“要我驾车吗?”Sam尽量保持自己声音听起来完全没有异样,把“我早说过”这种语气牢牢的藏在牙齿里面。

没有动静,Dean一副唾弃的表情——然后他叹气、点头,小小的、被打败的点头,Dean绕过来走到副驾驶座时没看他的眼睛。

Sam想说写什么令他好过些,可他太了解他哥哥了,他说出的任何话都只会让他情绪变得更糟。所以他紧紧闭着嘴,沉默的开车回城。

到时候他让Dean挑电影好了。

好吧,Sam希望至少有一部电影是没有炸来炸去的,如果只是为了跟Dean对着干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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